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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67.我没那种命啊他没道理爱上我

舒雅是在美国被轰炸的, 半夜里电话响起,却是刘阿姨的儿媳妇打来,也不说什么, 只是神秘地问她最近和崔韦钊处得如何。

舒雅自是说自己很好, 说年前自己忙一个项目鲜有时间在一起, 但双方关系很好, 就在她陪父母去美国前两人还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时沉默, 终于还是忍不住,你就不担心你们俩这么忙中间出什么问题。

舒雅笑,要出问题早出了, 我们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想到她和崔韦钊毕竟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语调里也终有些酸涩, 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人, 谁又能管到对方。

她的本意是我根本就管不了我们之间情感事情。但听在对方耳朵里却是对感情的不确定和对崔韦钊的不把握。

“舒雅, 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性格爽利, 什么时候见你这样犹豫不定。是不是崔韦钊那边欺负你了。”电话这头已经认定是崔韦钊做了脚踩两只船的事情。

“嫂子,没有的事情。”

“舒雅你说是不是你和崔韦钊已经有问题了,我不像你干妈那样就想撮合你俩,如果不行,早说分手好, 反正都是介绍的, 又何必搭上时间为这样不值得的人。”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舒雅听得这样的评价, 也疑惑得厉害。

“你干妈不让说, 我看你早知道的好, 我们看见崔韦钊和另外的女人逛街,而且感觉很亲密。”

纵是知道她和崔韦钊的关系只是一层纸而已, 舒雅还是由不住的心惊,自私一点想,安远之后,她不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接受其他男人,除了崔韦钊,既然崔韦钊对感情也抱着宁缺勿滥的态度,舒雅想,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也是不错的。如今多少年不对女人动心的人也居然有亲密的女友了,即使她对崔韦钊不是爱情,但是这个听来的消息仍让舒雅不安。

最终舒雅陪父母回来的时候崔韦钊已经和所有的人决裂。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事情,只是怕伤了谈雁雁和Oscar,这段日子仍然住在自己的房子,偶尔在谈雁雁处留宿,或陪Oscar。

崔之平以为自己的一番语重心长必能换来儿子对此事的重新审视,他是个有主见的人,不奢求能让他一下子改了初衷,但是对长短利弊终是要点破的。崔之平是这么安慰妻子的,也是这么希望的。谁料想,崔韦钊在书房里待了近一个小时后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来通知爸爸妈妈的,如果雁雁肯答应我,我们会立刻领结婚证。”

余亚南被气得心口疼,崔之平倒还好,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镇定地说,“你不急于这一时告诉我们答案的。”他也赌,赌儿子还在乎前程,还能够有理智的选择,尽管这个赌注胜算的概率很小。他们的儿子从来就不按理出牌。

刘阿姨一家嘴里崔韦钊也早就变成了不负责任,脚踩两船的负心汉,花萝卜,而神秘的女人再未见过,刘阿姨存了不让舒雅难堪的想法,没说小孩子的事情,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居然比个未婚的妙龄女子还要有竞争力,这可能是最让人饮恨的。

谈雁雁并不知道这背后的风起云涌,王伦勤被情所伤,又匆匆去了美国,谈雁雁无奈,她也的确不知道怎么和王伦勤相处,这样的办法不失为好的。

崔韦钊偶尔来公司,学校开学后事情很多,在走廊里相遇了,总是一副知冷暖的样子,只倾心一望,并不刻意走进,他们都是过来人,怎么会像年轻人一样恨不得做给所有的人看轰轰烈烈的爱情。晚上躺在彼此的怀抱里,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知道这样温情的夜晚定是胜过金风玉露相逢的激荡。

“哎….”谈雁雁在闭上眼的一刻叹息一声,却被崔韦钊听见,“怎么了?”

“Oscar要开学了,我还怎么好送到舒奶奶家。”

“我可以去接Oscar,这个不用担心。”

“不是这个,怎么和舒奶奶说,他们一家那么疼Oscar,帮了不少忙。”谈雁雁想到要面对的情景就头疼,崔韦钊胸口的衣服也被拧得皱皱巴巴。

“要不我去说,反正也不差这一点儿。”崔韦钊顺口接到。

“什么不差这一点儿?”谈雁雁敏感地问。

“没什么,反正我也得和老人家说。”崔韦钊巧妙地把话圆回来,他不想让谈雁雁分心,谁知道她一个善心发现他们就再隔个十年,他年纪已大,受不了这个刺激。

“你找谁不好,偏偏是舒雅,和舒家的一段交好怕是要结束了,Oscar还不知道。你简直是个惹祸精。”谈雁雁懊恼地轻捶一下身边的人,说实话,就为了这件事情她整个年都过得不是很舒心。

“只能怪Oscar被教得太好,人人喜欢。”话是这么说,崔韦钊也知道问题的棘手。

谈雁雁被逗乐,暂时松一口气阖上眼睛。

舒雅接到崔韦钊电话时多少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谈话的内容,她大概猜出他要和自己谈什么,而是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是没必要谈的,说好了表面是相亲的对象,但实际是永远不可能重合的直线。

“最近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多少,大概是知道了。”崔韦钊开门见山,并不多做开场白。

“我该知道什么?”话一出口,舒雅有点发愣,发现自己是有情绪的。

舒雅的情绪听在崔韦钊耳朵里只是以为她生气这样的事情将她推在漩涡里,的确是愧疚,话音也变得温软,“事情的发生也就在这个春节,我本是想节后和你说的,也没想到变成这样。伯父伯母那边你也辛苦了。”

一口气顶在胸口,舒雅觉得幽怨如小妇人,事实是父母亲倒没说什么,只是干妈总是电话或亲自上门申援她,表示和她站到一条线上,父母大约看出有些不对劲,打发了一众人的关心,自动给她推掉电话,当舒妈妈有点担心地给她一碗汤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这几天瘦得厉害,舒雅才惊觉自己是不知不觉在沦陷的边缘。

舒雅调整情绪,依然是平日里的调笑口吻,带了些许不耐,“我的确是被扰到了,这几天都是被慰问对象,你的形象我不说你也知道,从五好青年直接被定罪为残害欺骗妇女同志的流氓份子。你早说了,我也不会如此被动。”心里还是生气的,她居然成了被甩的对象,这让她自幼骄傲的个性受到极大的挫败。

“我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这个事情我会向伯父伯母解释,确实是我没有顾及到。如果你有所避讳,我当个负心汉也无妨。”崔韦钊还是好脾气。尽管这事的起因是他帮助舒雅渡过难关,也是为了维护舒雅的面子而演出这样的戏份。

意识到自己的咄咄逼人,舒雅深呼吸,她和崔韦钊只有20度的朋友可做,而没有36.7度的家的温暖,更不会耻于有40度情人的偷情。

“记得你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怎么就突然动心了,也是老房子着火了?”舒雅故作轻松地问。

“这也是我约你出来要说的,我和前妻准备复婚。”

崔韦钊的话让舒雅大吃一惊,崔韦钊从来没有讲过他的过去,他居然结过婚?

“我们是在英国结的婚,没有想过再婚,所以并未向任何人说起。”崔韦钊停顿一下,“我们希望能被大家祝福。”

“那……是当然,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舒雅生硬地挤出笑容。

“时间没定,应该不打算举行婚礼,十年后再聚,又有了孩子,我们珍惜的更多是现下的幸福。”

舒雅觉得自己被感动了,想她和安远,也有几年的未见,兜兜转转再度相遇以为就是终点,差点儿也演绎了传奇,但还是输给了现实,“你们也不容易啊。”“我都被感动了,哪个女人能这么幸运幸福,我能有幸认识尊夫人吗?”

“能重新和雁雁再见面是我的幸运……你们是认识的……谈雁雁是我的妻子,Oscar是我们的孩子。”崔韦钊斟酌地说出答案,

哐啷一声杯子掉到地上,居然没有破,只在原地骨碌碌地转,两个人都低了头看,崔韦钊弯腰缓缓地捡起来,“服务员,换只杯子。”

“不用了,我就要走。”舒雅站起身,“为什么是她,我当她……我当你……为什么是你们要看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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