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2章 疼痛与放纵
鹿从西看着他,眼神平静而清冷,嗓音依旧温和,却夹了一层冷意:“你不是最喜欢紫色吗?”
一丝诧异和欣喜在薄煜漆黑的眼里转瞬即逝,他张了张唇:“我就知道,你还想着我的。”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神下移,落在鹿从西的锁骨前,目光逐渐冷了下去。
薄煜拧着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去换掉,好吗?”
鹿从西眉眼间流露着淡淡的疑惑,轻声问他:“怎么了?”
薄煜脸色阴鸷,拿着衣架的手紧紧攥着,白皙的手背上青筋迸出。他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鹿从西的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鹿从西淡声,继续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换掉……”鹿从西撩起眼皮,“是不喜欢这个紫色了,还是不喜欢我了?”
薄煜将裙子扔到床上,伸手用力抱住她。
“喜欢。”他深呼吸,竭力压制着情绪,声音颤颤,“都还喜欢。”
他补充:“尤其是你。”
鹿从西眼神很冷,忍着烦闷回抱住了薄煜,她伸出手,摩挲着薄煜颈侧的皮肤,她明显感觉到薄煜的身体抖了一下,他那处的皮肤最敏感。
薄煜声音喑哑,冷沉中透着一丝委屈:“你的身上,全是野男人的味道,很难闻。”
鹿从西面无表情:“有吗。”
薄煜闭了闭眼,越抱越紧,声音闷闷不乐:“有。”
进门前的那个拥抱,他就已经嗅到了鹿从西身上沾着淡淡的男士香水气味。
他立刻松开了怀中朝思暮想的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想让她把衣服换掉。
他不想让别人的香水味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可走到鹿从西面前,他才看到她雪白的脖颈间挂着一条陌生的玉石项链。
这不是她的风格。
薄煜站在原地,心脏控制不住地抽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肝胆俱裂。
薄煜眸底暗流涌动,他抱着鹿从西,紧紧挨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试图将自己的气息沾染上去,掩盖住那个令他恶心作呕的陌生香水味。
在薄煜看不见的地方,鹿从西睁着眼睛,眼神越来越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她的鬓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藏在口红下的唇瓣惨淡如纸。
是的。
作者的威胁又来了。
越爱,越痛。
偏偏她还不能痛苦地喊叫,只能把这些疼痛藏起来。
鹿从西死死着嘴唇,伸手擦掉了脸上的汗珠。
鹿从西张了张嘴,轻声细语说:“薄煜,今早的项链很好看,你的眼光的确不错。”
薄煜却会错了意,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让别的男人送你任何东西,你别怪我跟他抢。”
他现在声音有多委屈,内心就有多暴躁。
不知道在心里骂了黎允澈几百几千遍骚.货,贱人。
他可以对鹿从西示弱,但那些妄想把鹿从西抢走的畜生,他一个都不会让其好过。
鹿从西的声音更轻了:“薄煜,我想要,项链。”
言简意赅,再多一个字她都没力气说出来了。
薄煜的眉眼终于舒展了,他弯了弯唇,冷厉的五官柔和许多:“这条项链就是为了送给你才拍下来的。”
鹿从西淡淡地嗯了一声。
“要我帮你戴上吗?”
鹿从西:“要。”
他喜上眉梢,松开了鹿从西,手伸进外套的兜里,取出那条项链。
正要为鹿从西戴上时,他的手顿了顿,目光掠过鹿从西胸前,才恢复几分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那条玉石项链该死的醒目,也该死的刺眼。
薄煜动作一僵,阴沉的脸上是明显的愤怒和委屈。他沉默片刻,将这怒火压制了下去,牵动嘴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鹿从西看着他,轻声问:“不帮我戴吗?”
这话一出,作者的威胁加重,鹿从西强忍着痛意,安静地看着薄煜。
薄煜伸手绕道鹿从西脖颈后,动作迅速而敏捷地摘下了那条玉石项链。
他固执地说:“小西,这种东西就该丢进垃圾桶,别让它降了你的档次,对吗?”
他说罢,深深地看了鹿从西一眼,渴望地等待他想要的答复。
鹿从西不想再和薄煜过多纠缠,轻飘飘地说道:“嗯,扔了吧。”
薄煜的眼睛亮了亮,抿着唇笑了,顺手就将取下来的项链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无比珍重地拿着月之西,仔细地戴在了鹿从西的颈上。
幽蓝的宝石衬得她肤色更白,唇色更艳。
薄煜怔了怔,低头用唇瓣贴住了她的眉心。
他闭着眼睛,很是享受这一刻的愉悦和温情。
但鹿从西的眼神已经开始狰狞,前所未有的戾气出现在了她清凌的眼眸中。
薄煜亲她的每分每秒,她的身体都会受到作者的惩罚。
“帮我。”
鹿从西死死攥住了薄煜后脑勺的短发。
她真的很痛苦。
这是来自作者的惩罚。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哪怕刚刚薄煜没碰她的时候,这个惩罚都没有减轻。
鹿从西恨极了,也痛极了。
她企图用另一种感受来减轻此刻受到的罪。
薄煜听见她的吩咐,睁开了眼,眼中情欲还未消散,多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欣喜。
他和鹿从西做了那么多次,鹿从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他就能立刻会意。
薄煜揽住她的腰,将怀里的少女往后轻轻一带。
鹿从西安静地倒在洁白的大床上,五黑的长卷发扑散开来,眼神迷离而涣散。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眼皮沉重得睁也睁不开,像泡在温泉里似的。
鹿从西无力地将手搭在薄煜的肩膀上,指尖轻颤,每根手指都白皙纤细,在灯光下白到反光。
薄煜掐着她的腰,鹿从西缓缓掀开眼皮,面前人的五官愈发清晰,清俊矜贵的脸上少了几分傲慢,多了几分温柔。
时间走得很慢,鹿从西她的痛意仍旧没有消失,她越过薄煜的脸看向刺目的天花板,那双冷静的眼里充满了挑衅,似乎在隔着虚空,看一个不存在的人。